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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大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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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大雪

 

雪下得再大,打伞的人还是比下雨的少,即便是毛毛细雨。

“毛毛”像一个女孩的名字,形容细雨很合适;“细雨”像一个青涩的女孩,单眼皮,穿着粉色衣裳,她经过你就像细雨在经过你。巧合的是雪下大了,也可以用“毛毛”形容,这“毛”是毳毛羽化之后,比如“鹅毛”。“鹅毛”形容女孩就不太合适了,但这不妨碍我们走进它,并且义不容辞。

那时的我穿着天蓝色的鸭绒棉袄、深蓝色的牛仔长裤,如果运动鞋是深色的可能更好些,这不怪我,只怪雪来得猝不及防!因为走在雪中,当你的鞋与地面浑然一色,就少了些立体的感觉,你不像走进了大雪,而仿佛原本雪中的事物被雪掩盖、被雪掩埋,就像经过的树木。

走进大雪,需要鼓足勇气。你可能犹豫、迟疑,以至于彷徨不前,但既然决定走进它,必须义无反顾。这决定了接下来的动作:先用手掠一下额角的头发,接着把敞开的胸襟往中间拉一拉,如果感觉皮带有点儿松了,再往中间紧一紧。但接下来的动作必须行云流水、一气呵成:你得先用脚掌抠紧地面,然后决定先迈左脚抑或右脚,左脚先行,身子提前右拧,右脚先行,身子提前左拧,待腰臀略微收紧之后,再弹簧一样张开,如此迈出脚步,即干净又利落,你就走进大雪了。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儿,不仅得凸显行动的突然性,又要彰显你行动的坚定性。第一步格外重要,要落在你心目中早已认定的地方,至于紧跟着的踉跄、趔趄,高一脚低一脚就无关紧要了。因为你已经走进大雪,至于怎么走、走多远那是后话。

我和杨菁、吉雄、箫瑟老师就这样走进了大雪,虽然做了准备,但杨菁老师走的优雅,她打着一把伞,姿态从容走进了她的江南;吉雄老师走的自信,一个高度自恋的男人,脚步永远透露着舍我其谁的霸气,他不是走进了大雪,像走进了自己的宫殿,并且是后宫;箫瑟老师走的庄重,她仿佛走进了一种仪式,走进去了再也没有走出来。我现在还记得她脖子上的松石平安扣,她走着走着,就走出了雪中一抹虔诚的亮色!

毛培斌老师走得太快了,背着登山包的他似乎一直奔波在石鼓丹江十堰的路上,风风火火的样子写在风风火火的脸上,是他一贯朴实厚道的样子。如果不是近视镜片后电光火石的眼光狡黠地一闪一闪,你会相信一辈子;张静老师走的格处艰难,在这个漏洞百出的雪中,注定要走到披头散发。她腿脚有伤、穿着高跟鞋,她的摇摇晃晃的雪天,肯定像雪天的夜一样,黑不下去也白不起来;马帮老师边走边和我抽烟,几个男人的行走,激励着他不停地写诗,不仅写出了春天,而且写出了春意;王征珂老师还在咒骂,却不像是诅咒这场雪,因为雪中的事儿,不值得他批判一路,他的晃晃神儿也是逛逛神儿;冰客老师一进入大雪就和我们分开了,但我能想象他在雪中行走的样子,他还在不停地用手捋着雪水打湿的头发,特别是额角的一缕,垂下来,又被捋了上去……

高霞老师走得轻盈,她是真正的老师,带着真正的学生,走进雪中的她们,鞋子不可避免地湿透了,这种诗情画意的“湿”肯定比“诗”让她们记得更久;晏莉老师走的稳重,她带着我们准备拍照的横幅,只是真正走进雪里、融化在一片雪中,又有谁记得集中拍照的事儿呢?她有了些许醉意,以至于沉醉、迷醉;雨歌老师领着孩子,她们走进大雪时,雪花像飞舞的蝴蝶,围着她们旋转,至今尚未落下……

胜敏是唯一从县城来参加诗会的老师。他来自竹山,曲径通幽的竹,柳暗花明的山。一个能把南京抽成黄鹤楼、茅台喝成白云边的人,顶风冒雪前来,等待他的是一场更大的雪,以至于公交停了,连打个“的”都成为一种奢望。还有志海老师,这个在面团上绣花的男人不知能否绣出晶莹剔透的雪花,但玻璃杯上的酒花肯定不是专长……

还有和我们一起在雪中谈诗的泽雄、升举、秀丽、峥嵘、洵洵、刘奇、聂厅老师……他们走进大雪是否也是山水万程、步履不停?

那一天,我们走进大雪,2022122日,我记住了。因为肖江老师已准备好了酒菜,外面的雪尚未停歇,热好的酒一杯接着一杯,我要醉了,我得喊时间停停,停在春天的门槛,我们走进大雪的那一幕!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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